【末世文摘系列】〔嘉言懿行見聞錄〕(丙)
據黃霑遺物整理師吳俊雄透露:我們都知道《世界真細小》由黃霑填詞,郤不知道原來這只是他工作項目之一。……
「黃霑這個人」的細心、認真,以至一種難以言說的〔溫度〕,「霑叔2004年過身,我們2005年來到書房整理遺物。」黃霑經常翻書,在書頁書眉書邊寫滿自己的想法與意見,每頁都有指頭按過的、隱隱的指紋,室溫與空氣、書頁留存的氣味猶在。黃霑經歷數十年創作的歲月,我們可以想像那個空間曾有一個長年在那個房間工作。黃霑是吳教授的學生。吳俊雄以筆名梁款寫的文化評論,這麼多年以來,總又無法繞過黃霑。二人關係微妙。他每次看到黃霑,就想到他寫過的、自己都會唱的作品,滲滿地成長年代的歌曲,與日常生活密不可分的文字,「在課堂上,在聊天時,如見故人」。而他成長研究流行文化,是個學者;黃霑其時正希望可以用學術方面探討自己成長與盛年時期接觸的流行文化,他這個興趣為吳俊雄與黃霑生前建立了一種罕見的關係:「他很親切、親和、會叫我做『吳俊雄老師』,可是他明明是個大師……」
「他是個粗口佬,同時又是文化人」。
「每次都客客氣氣。霑叔生前,我們算不上是朋友……」畢竟霑叔煙酒粗口與教授生活似乎有頗大的距離?吳俊雄的意思是其實是:二人在私交上真的一點也不熟落;倒是霑叔告別人間,他保存的遺物、文件、手稿,郤在博士的生活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有種特殊關係在;籠統地說,就是亦師亦友。
黃霑辭世差不多一年,由那年開始,社會運動漸漸由一群學生與文化人啟動……其時許多人到利東街訪問……天星碼頭、皇后碼頭,一連串「實物保育」運動如雷貫耳……「硬地標可以保育,軟文化又如何保育呢?」吳俊雄形容黃霑的書房其實就是「一個人家裡有許多紙張」的概念。……(待續)
二0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